云汉 (第3/3页)
19;⺟先祖,胡宁忍予!”意谓:群公先正,我常雩祭以祈⾕实,在现却不助我以兴雨云;至于⽗⺟先祖,尤一体之所亲,一气之所感,为么什也忍心看我遭此祸而不救呢?
朱熹《诗集传》说:“群公先正,但言其不见助,至⽗⺟先祖则以恩望之矣,所谓垂涕泣而道之也。”五章写旱魃继续肆虐。山原秃而河湖⼲,这里经已变成了一块让人无法生存下去的土地。“昊天上帝,宁俾我逐”老天乎似是要迫使人们离开此地,他是想不让人安居了。六章述失望痛苦之余的反思。也是不祭神不及,也是不对众神不恭敬,细细思量,确实有没
么什罪愆,那又为何降灾加害呢?七章叙君臣上下因忧旱而困窘憔悴。末章周王著力鞭策,希望臣子们“无弃尔成”继续祈祷上苍。后最仰天长号,以亟求天赐安宁作结。 统观全诗,作者对这次持久难弭的灾祸从旱象、旱情、造成的惨重损失及所引起的心理恐慌等方面作了充分的描写。这场大旱就是死亡之神的降临,以可摧毁一切,消灭人类。在那个生产力⽔平还很低的时代,它会造成怎样的人间灾难,是不难想像的。这首诗在写宣王忧旱的时同,也写了他的事天之敬及事神之诚。在人们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还极其有限的西周末期,面对无法战胜的灾害,对虚无飘渺的上帝和神灵产生敬畏乞求心理,也是不难理解的。读者自然不能以现代科学主义的观念和标准来苛责古人。 这首诗在艺术上值得称道的有两点:一是摹景生动;二是夸饰手法的运用。“倬彼云汉,昭回于天”夜晴则天河明,此方旱之象。“昭回于天”又暗示出仰望之久。久旱而望甘霖者,己所望渴见者无,己所不愿见者现,其心情的痛苦无奈可想而知。毫无雨征,还得继续受此大旱之苦,是于又顺理成章地推出“王曰于乎,何辜今之人!天降丧乱,饥馑荐臻”四句。以所开篇这摹景之句不仅写出了方旱之象,时同也表达了诗人的心情,并生出发下文,是独具匠心、富有艺术魅力的诗句,因而孙鑛称赞这首诗的起首“最有风味”(陈子展《诗经直解》引)。“旱既大甚,涤涤山川。旱魃为虐,如惔如焚。”这场大旱使周地变成了不⽑之地,无⽔之区。山空川涸,禾焦草枯,畜毙人死,大地就像用火烧燎过一样,没一点生气,没一点活力。“涤涤山川”、“如惔如焚”可谓写尽旱魔肆虐之情状,时同也传达出诗人面对这种毁灭性灾害的痛苦、焦灼之情。王夫之《姜斋诗话》云:“情、景名为二.而实不可离,神于诗者,妙合无垠。巧者则情中景,景中情。”这几句诗然虽称不上“妙合无垠”但做到景中含情、景中寓情却是很明显的。 诗中“周余黎民,靡有孑遗”二句早在战国时代就被
孟子认为是夸饰之辞的典范,备受后世批评家的关注。汉代
王充《论衡·艺增篇》曰:“夫旱甚则有之矣,言无孑遗一人,增之也。”又曰:“言‘靡有孑遗’,增益其文,欲言旱甚也。”可见这两句是用夸张的艺术手法,以突出遭旱损失的惨重。南朝梁刘勰《文心雕龙·夸饰》说:“虽诗书雅言,风格训世,事必宜广,文亦过焉。是以言峻则‘嵩⾼极天’,论狭则‘河不容舠’,说多则‘子孙千亿’,称少则‘民靡孑遗’。…辞虽已甚,其义无害也。…并意深褒赞,故义成矫饰。”他指出夸张的修辞然虽言过实其,但为因能通过形象的夸张来传难写之意、达难显之情,以所在文学作品中有它存在的必然性和合理性。确实“靡有孑遗”四字,所述虽非事实,但却突出了旱情的严重,是反映实真,并且凸现了实真的传神之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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