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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十二章客人和主人  (第3/6页)
地之间的大笑声。    虽说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,但只要他一闭上眼睛,就能看见墓容冲天仰天大笑之时的身影和他脸上的得意骄矜之色。    就能感觉到自慕害冲天身上透出的那一股“舍我其谁”的气概。    自那天会面之后,一直到现在的二十多天里,他没能再见到慕容冲天。    一轮明月高高地悬在湛蓝湛蓝的天空。    月光下是一望无际的居延海。    清冷的月华流泻在蓝得发黑的水面,铺开一片浓重的寒意,笼罩着在湖边漫步的张飞鸿。    他裹紧身上的貂裘,抬起头仰望着幽深的夜空。    月在中天。    他不禁想起了留在济南铁府中的爱妻与桥儿,想起海岛上的老母。    她们此时,是不是也正对着这一轮明月,想念着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他呢?    来中原前,每逢月华流光之夜,他都会携着爱妻柔顺温暖的小手,在海狼轻涌、海风轻拂的沙滩上漫步。    他最爱看爱妻在浅淡的月光中的秀美的侧影。    张飞鸿轻叹一声,摇了摇头,低声吟道: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时,情人怨遥夜,竟夕起相思…”    一阵甜蜜而又凄凉的感觉掠上他的心头。    忽然间,他觉得自己近二十年的努力都将会是无用的。    是非成败转头空。胜又如何?败又如何?    他恨不得丢下他生来就一直追求着的理想,马上飞回到方蓉蓉的身边,带着她和他们的娇儿,一起回到那个小岛上去。    但这是不可能的。    因为他的血管中流着他父亲,他祖辈的血。    这血里充溢着智慧,充溢着力量,也充溢着仇恨,还有…懊悔。    这鲜血里还充溢着他祖父、他父亲的刻骨铭心的希望。    他一定要将这个几代人的梦想变成现实!    只有这样,他才能对得起他自己血管中的正强有力地搏动奔涌着的血流。    慕容冲天绝不仅仅是想入主中原武林而已,这一点,张飞鸿已完全明白了。    看到圣火教的骑兵大队时,他就知道,慕容冲天所追求的,与地完全是同一个目标。    慕容冲天的野心,完全不比他的野心小。    这就是慕容冲天一直不再同他会面的原因。    实际上,他已经被慕容冲天软禁了。    虽说表面上看起来他完全有绝对的自由,但不管他走到哪里,他都能在四下发现不下二十双眼睛。蓄满警觉与锐利的杀气的眼睛。    现在,这些眼睛一定隐藏在这静谧的居延海畔清冷的夜色里,而且每一双眼睛与他之间的距离都不会超过一百四十步。    张飞鸿拢了拢貂裘的前襟,慢慢转过身。    在他身后不到十步远的地方,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。    仅仅一个来月,田福好像又老了十岁。    他原本挺直如一杆枪似的后背现在已经略显佝楼。    他那双阴沉沉的眼睛在看着张飞鸿时,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忧伤,一丝淡淡的凄凉。    将近八十年的颠沛流离中,田福已看尽了世间百态。    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那双眼睛呢?    当年他跟随张士诚时,就曾亲自率军与元朝的精锐铁骑对过阵。对蒙古骑兵惯用的战术和作战时的习惯十分了解。    而这种战术与作战习惯,他竟然在圣火教的骑兵身上又一次见到了。就在那一瞬间,他已明白了慕容冲天到底想干什么。    凭圣火教现在的实力,如果仅仅想入中中原武林,只要慕容冲天一声令下,随时都可以做到。    慕容冲天之所以至今按兵不动,只可能有一个目的。    他当年倾尽全力帮助也先的父亲脱欢统一蒙古诸部,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。    因为只有在长期的作战中,他才能积累起对付大规模战争的经验,培养他自己指挥大规模战争的能力。    也只有在与蒙古诸部的血战之中,他才能学到骑兵的训练方法和作战技巧。    所有这些,在争霸武林的争斗中,都是排不上用场的,但如果想逐鹿中原、问鼎九五之位,却绝对需要。    在几千人、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阵战之中,个人的武功再高,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。    只有能将个人的力量融进一个整体,而且能使这个整体的力量充分发挥,并能善加利用的人,才会赢得大规模战争的胜利。    只有有能力赢得战争胜利的人,才有可能坐拥天下。    慕容冲天现在已经具备了这种能力。    他会不想坐拥天下吗?    当然想。他要是不想,那才叫怪了!    既然他的目的和张飞鸿一样,现在张飞鸿又已在他的控制之下,他会怎样做呢?    在田福看来,慕容冲天将要做的只可能是杀了张飞鸿!    张飞鸿看着田福佝偻的身影,淡淡笑了笑,道:“福爷爷,夜深了,您老先回去歇息吧。”    田福道:“公子也该休息了。”    张飞鸿笑道:“福爷你放心,飞鸿再呆一会儿就回去。”    田福道:“公子不回,老奴也不回。”    张飞鸿轻轻叹了口气,微笑道:“好吧,一起回。”    清冷的月光下,两个人拖着两条长长的影子,慢慢向亦集乃城走去。    他们的四周,远远地也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    “只要你们不怕凉,每天晚上只管跟着我好了!”    张飞鸿心里暗自冷笑。    一直静静地走在他身边的田福忽然弯下腰去,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。    张飞鸿解下貂裘,披到田福身上,轻声道:“福爷爷。    您老以后就不要跟我一起出来了,当心风寒入内,生起病来可不好办。”    田福喘了两口气,又咳嗽几声,淡淡道:“只要公子没事就好。”    他将貂裘褪下,又替张飞鸿披上。    张飞鸿苦笑着摇了摇头,正欲开口说话,却看见两支火把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正向这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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