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心生感缴 (第2/2页)

。”

    秦凌霜的脸⾊有些发⽩，她转过头，凝视天边那轮正在下沉的红⽇，⾎⾊的晚霞流进她的眸子，像两团渐渐熄灭的篝火，她凝望了很久，直到黑暗没了最后一条火苗，突然站起来，脚步沉重地走到门边，抓住门把手，缓缓道：“不管怎么样，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初荷。”

    暮⾊雾一般淹没这间屋子，无声无息，没有一丝征兆，黑暗之，秦凌霜瘦弱的⾝子像一束憔悴的幽兰。方学渐突然生出几分愧疚和怜惜，龙啸天生前，她做不了山庄的女主人，龙啸天后，她依旧只是一个过客。

    一个女子，哪怕她是天香⾊，绝代佳人，一旦错了人，寂寞和苦便要和她相伴终生了吗？龙红灵呢？她有没有错自己？

    如果自己找不到她，不能‮开解‬她心头的结，尽释前嫌，她这一辈子是不是将和秦凌霜一样，要倍受与恨的‮磨折‬，将在寂寞和苦度过一生？

    方学渐的眼眶微微有些润，挣扎着爬起来，跪到上，道：“秦伯⺟，请放心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初荷，宁可自己命不要，也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。”

    房门无声地滑开，山上的秋风灌进屋来，带着浓厚的凉意，远褐⾊的峦暗影重重，与⾊叠在一起，更显得天幕的浓重，等方学渐抬起头，房空空，秦凌霜已经走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服侍方学渐梳洗更⾐的仍是那个⾝材丰腴的丫鬟，名叫小杏，他虽然有心让小昭服侍自己，只是不便开口。

    吃罢早饭，闵总管带了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进来，神清骨秀，五十上下年纪，想来便是那个庄神医了，双方见过礼，庄神医望闻问切一番，开下一张通经活⾎的方子，嘱咐他平时多注意锻炼，况好的话，不出一个月便可康复。

    闵总管详细询问了方学渐的病和用方法，拿出二十两银子谢他。送走了庄神医，老⿇和老钱进来见新庄主，几人都是老相识了，用不着多作介绍。

    丫鬟献上香茶，三人把自己一年来手头管理的工作开始向他汇报，收⼊多少，支出多少，某月某⽇因某事临时雇工化费多少，某月某⽇宴请某‮员官‬吃饭加送礼又化费多少，山庄某下人生病补贴了多少，方学渐脑袋越来越大，听得云里雾里，稀里呼噜，脸上却依旧笑眯眯地听着，说到句子的末尾还要理解似地点一点头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等老⿇说到牧场里一头有八年生育龄的⺟猪，前天里又生下九只猪崽的时候，第一次工作汇报会才暂时告一段落，最后是方学渐的总结发言，自然是表扬，表扬再表扬，鼓劲，鼓劲再鼓劲，全是“与时俱进。”“一切向前看。”，“团结奋斗，共同努力。”之类，说得飞扬，口沫横飞，实质的问题一个都没有涉及。

    方学渐见三个精明强⼲的部下一本正经地听着自己的废话，脸⾊庄重，频频点头，和自己的论调积极配合，烈响应，突然间发现，庄主这个位置其实也蛮容易坐的。

    四人又说了一会闲话，话题慢慢转到龙红灵的⾝上，龙啸天和袁紫⾐已，这些山庄的旧臣自然最关心龙红灵的安危，何况三人心雪亮，龙红灵和方学渐的关系十分地不简单。

    方学渐手端着茶杯，抬头望着天板，长长地叹了口气，道：“灵儿是龙庄主的亲生骨⾁，庄主去世的时候，我曾答应他一辈子好好照顾灵儿，却不料事会演变成这样，她一个人在外面流浪，无亲无靠，⽇子肯定过得很苦，神龙山庄应该发动一切力量寻找她的下落，这件事就由闵总管牵头，钱伯和⿇叔协助帮忙。”

    三人都是看着龙红灵一点点长大起来的，再加龙啸天旧时的恩惠，多少有些义，闵总管更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般看待，听了方学渐的安排，一块大石落地，心生感，站起来向他行了一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