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千山暮雪 (第2/2页)

;。他脑子飞转，微微一笑道：“你是灵鹫的天山圣女，那个黛菲亚不知道是什么⾝份？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是太清楚。”柳轻烟缓缓地摇了‮头摇‬，“不过看她的点⽳手法，多半是魔鬼⾕的⾼手。”“什么魔鬼⾕？”大小凑过头来，她已换好了⾐服。柳轻烟懒洋洋地瞟了她一眼，闭不说了。

    大小等了一会，见她连眼睛都闭了起来，知道这个敌故意和自己作对，心登时来气，眼珠子转了转，一把扯住方学渐的耳朵，叫道：“跟我出来！”

    方学渐只得歪着脖子，跟了出去。天⾊开始放明，‮红粉‬⾊的朝霞和浓密滴的紫云掩映着东方的曙光。朔风阵阵，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。

    大小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，数出十几张砸在他的手里，道：“这里是三万两银票，把这个女人买下来给我做丫鬟。”“啊？”

    “把眼睛瞪得这么大⼲什么？我看她长得还凑合，虽然比小昭难看多了，买下来当个丫头使唤，倒也合算。”“我的银票和珠宝…”“这些银票和珠宝全是我的，我一张张，一块块的都检查过了，上面没有写着你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龙红灵双手护，那里原本就⾼，现在又塞了好些银票，宝贝进去，显得更加鼓突惹眼了。方学渐知道没指望了，至少暂时没指望了。他把三万两银票收⼊⾐袋，⼲脆地道：“好，我现在去阿托尔那里，如果真的买下来，你可千万不要悔。”

    “绝不悔，我已经好久没有丫鬟使唤了，快去快去，我还要等她给我敲背呢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你等着。”方学渐转⾝就走。西域驼队的营地一片忙碌，有喂马，喂骆驼的，有收拾帐篷，行李的，有蹲在空地上喝粥吃饼的，见到方学渐过来，一个个都露出了一脸和善的笑容。

    阿托尔将和他的夫正在吃早饭，一碗麦片粥和两块夹⾁的油薄饼。方学渐拒绝了同进早餐的邀请，直截了当地提出了柳轻烟打算搬出去的事。尽管这件事来得有些突兀，阿托尔还是点头同意了。这种，“一说就通”的⾼效办事风格绝对值得敬重，可是他在对方⾝上描来描去的目光‮辣火‬辣的，让人太也难以恭维了。方学渐简直如坐针毡，见他点头，急忙起⾝告辞，不顾他出口挽留，大踏步出了主营。

    到柳轻烟的帐篷里拿了七弦琴和她的⾐服包袱，走出来的时候，回头望见一道浓烟正袅袅地飘上南面的天穹，空气弥漫开一烧焦骨头的腥臭气味。他不由好奇心起，便悄步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脚印纷的沙地上，人和狼的⾎都已经⼲涸，远远望去，红一块⻩一块的，一片‮藉狼‬，一个大火堆燃得正旺，毕毕剥剥的不住爆响，焦炭，⽪⾁，骨头，还有火油的气味混合着扑鼻而至，让方学渐的神经和肠胃经受了一次难得的考验。

    四，五十个西域汉子凌地散在各，一手着匕首，一手拎着布袋，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挖什么东西。他转头四下一望，只见不远的帐篷前站了一个年轻男子，⾝形瘦削，挂长剑，正是金马镖局的严子路。

    方学渐蹑⾜走近，只见他微仰头颅，正专注地眺望远的某个地方，心一动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⾼⾼的沙丘顶上，一袭橘⻩⾊的披风猎猎而舞，原来金香⽟在那里。

    严子路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，低声道：“问世间是何物？直叫人生相许。天南地北双飞客，老翅几回寒暑。乐趣，离别苦，就…”

    方学渐见他越越低，知道他心思不属，当下朗声接口道：“就更有痴儿女。君应有语，缈万里层云，千山暮雪，只影向谁去？哈哈…严世兄好雅兴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