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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章  (第1/6页)
    第十章    医务所里摆着许多杂志,都是乔梅琳,现在流行她那种样子:健康、大胆、冶艳。其实我与她的年纪差不多,但是我出道早,十年八年一过,仿佛已是老前辈,说乔梅琳与我都是二十多岁,没人会相信。    况且我狷介,她豪放,作风便差了一代,大家穿一条烂裤,味道是不同的,她那样穿是应该的,我穿便是邋遢。    她可以戴大块大块的假玻璃宝石,塑胶珠子,爬在烂泥中,而维持性感的形象。    我不行。    我要永生永世装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。    医生传我。    她年轻,外形也很漂亮,我嘲弄地想:看,如果我争气一点,说不定就是这位女医师。    她问:“马小姐介绍你来?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什么事?”    “胸部撞了一下,痛不可当。”    “请躺下,我替你检查。”    她的手势很纯熟,我忽然警惕起来,这不是检查乳癌?同杂志介绍的步骤一模一样。    我留意医生的表情,她很安详,我也松弛一点。    她已经觉察到“不要紧张,身子干么抽搐?”    “没事吧。”    “这里有一个脂肪瘤。”    我看着她,希望在她双眼中,找到蛛丝马迹。    “我们依例抽样检查一下。”    我一骨碌自床上跳起来“我不过是来取两颗止痛葯,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麻烦。”    “很简单的…”    “我不想做。”    我扣钮子便走。    拉开医务所的门,便看到马佩霞,我恼怒地说:“你的医生朋友是个郎中,我来止痛,她却几乎没推荐我把脑袋也换掉。”    医生没有生气,马佩霞却白我一眼。    我莫名其妙地激动。    医生过来说:“不要害怕。”    我害怕,怕什么?拉着马佩霞就走。    到街上,风一吹,人醒过来,问马佩霞:“你怎么来了?”    “来看你可需要照顾。”    “你原不必这样。”我握住她的手“快要做新娘子了,忙不过来的苦,还得抽空出来照顾我。”    “怎么忽然客气起来。”她微笑。    我没有回答。    “承钰,我一直想,如果没有我,你同傅于琛不至于到现在这样吧。”    我一怔,失笑,人总是离不开自我中心,连温柔谦和的马佩霞都不例外,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,我不忍告诉她,她不过是傅于琛云云舞伴中的一名,即使舞姿出色,他也不会同她过一辈子。    当下我微笑道:“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?”    她不言语。    “我疲倦,要回去休息。”    “我送你。”    我没有拒绝。    车子到门口,马佩霞问:“要不要我上来陪你?”    我摇摇头。    上得楼来,用锁匙开了门,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位女客。我一怔,这是谁,我并没有约人。    女客闻声转过头来,见到我,立即扬声笑说:“我是乔梅琳,不请自来,请勿见怪。”    我十分意外,多年来与老一代的人相处,已经学惯他们摸哑谜,很少接触到如此开门见山的人。    “嗨,”她说“好吗?”    乔梅琳比晚上浓妆的她要年轻好几岁,一双眼睛晶光灿烂,照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来。    她精神这样充沛,像是服食了什么葯似的。    我疲倦地说:“乔小姐,今日我没准备见客,精神也不好。”    她立即问:“有什么事,我能否帮你?”    多么热情,而且表露得那么自然率直坦诚,我深深诧异,对我来说,相识十年,才可以成为朋友,而敌人,敌人要二十年的交情才够资格。    乔梅琳笑着说:“我一直希望能够做得像你那样国际著名,成为哈泼杂志选出来的美女。”    “这两年有色模特儿大大抬头,风气所钟而已。”    她上门来,到底是为什么?    “我路过这儿,顺便探访你,如果你不介意,我们可否喝杯茶?”    “为姚永钦吗?”我为她的坦率所感染。    她一怔“不不不不不,”一叠声地说“不是我夸口,似他那样的公子哥儿,本市是很多的,乔梅琳不必为他担心事。”    我笑问:“那么你上来,是特地为了要与我做朋友?”    “有何不可呢?不是已经说过,我仰慕你已经有一段时候了。”    我去开了门“有空我们吃茶吧。”    “如果你真的关心姚永钦,那么让我告诉你,他昨天下午已经同另外一位小姐到里奥热内卢度假去了。”    我喜出望外,随即压抑自己“啊是,里奥在这种气候可美得很呢。”    “我希望你信任我。”    “再见。”    我在她身后关门,问女佣为何放陌生人进屋。    女佣大不以为然“她是乔梅琳,她不是陌生人。”    我倒在床上休息,却不能完全松弛,因为傅于琛的缘故,他今天要来与我摊牌,曲终人散,舞池只剩我们两个人,我想听他要说什么,我等了这么些年。    朦胧间只觉得女佣像是又放了人进来。    客人直入,到我床边推我,我睁开眼睛,是马佩霞。我取笑她:“欧阳夫人,你怎么缠上了我?”    “承钰,不要再说笑话。”是傅于琛的声音。    永远的三人行,马佩霞说什么都要在要紧关头轧一脚,真正可恨。    “什么事?”    暗于琛看着我“承钰,我要你即刻入院检查。”    我一怔,原来如此“喂喂喂,别这么紧张好不好。”转头看马佩霞“你那道上的朋友说了些什么?”    “她坚持你做切片。”    我坐起来笑问:“为着什么?”    “穿衣服,”傅于琛说:“不要与时间开玩笑。”    “我不去。”    “承钰,只需二十分钟,我与你在一起。”    “你应该与欧阳在一起度蜜月。”    “你出院后我自然会去。”    “我要与傅于琛说两句话。”    “好,我在外头等你。”    我点起一枝香烟,看着他“你又找到借口了。”    “我不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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