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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好胜的女人 (第4/4页)
止。
马上是一女子。
马停了,紫色披风犹在飞扬,一时未平。
起先披风遮着脸靥,罗白乃自下而上望去,只觉好笑。已经打了一个大哈啾。
等披风也静止了,罗白乃的眼球也静止了。
他是目不转睛。
因为转不开。
移不走。
他希望自己如蜜蜂。他想化身为蚊子。不过,成为苍蝇也不介意(只千万别逗留过在铁布衫的身上,他裹在身上的脏布还渗着血水呢),乃至变成披风都好(最好是人马合一),总之,他的视线和灵魂,一时三刻都高不开那背后挂着一把刀的“陌生女子”身上。
只是大家都很有点紧张,不知来的是敌是友──不过。还好,看样子决不会是鬼。
却见绮梦笑了一笑,像吁了一口气,走上前去,到了马旁,仰着弧度带点倔强的美的下颔,说:
“你来了。”
带点欣慰的语调。
“我来了。”
来人一跃下马,动作俐落轻盈。
“好马。”
绮梦用手轻轻抚了一下马毛。
那健马又唏[口聿][口聿]一声轻鸣,还摇了摇头,眨了眨眼。
“只有它才能让我披星载月的及时赶来帮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先别说这个──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?”
听她俩这样亲昵的对话,大家才松下一口气;不过,另一口气又提上来了:来了个这般的陌生女子,怎么能算是“强援”!
绮梦也没向大家介绍这个殊丽绝艳的女子的意思,反而挽着那女子的手就并肩走上了楼,上楼之前还先行吩咐好准备热水、酒菜,以及防卫、喂马、通风、报讯、探察的方式。
讲完了,大家心中狐疑,但都唯唯诺诺,这时,绮梦这才发现有个目不瞬睛、目定口呆的罗白乃,不禁宛尔一笑:
“你最懂讨好人:我好友来助我了,你就说句话来欢迎、讨喜吧。”
罗白乃愣住了。
绮梦皱了皱眉:“你说呀!”
罗白乃呆呆地。
绮梦有点恼火:“你中邪了?”
罗白乃居然答:“没有。”
绮梦一跺足:“那你说话呀!”
罗白乃考虑再三、审思再四,才慎而重之的道:“我说不出来。我唱可以吗?”
绮梦又好气又好笑,提省道:“小心,你唱歌很难听。”连那女子对他也饶有兴味起来:
“你爱唱就唱嘛。”
这时,绮梦和女子都在楼梯口上首,罗白乃在下,忽然,鼓足声音,大唱:
“嗳呀呀,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,…哎啊啊,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,留下来!嗳唷唷咿咿咿咿呀,咿咿咿呀,远方的客人请你为我留下来,死都为我留下来,我也为你留下来,我为你留下来死,你不留下来我就滚下来,你不用下来我就泪都流下来…”
绮梦摇手横脚忙喝止道:“得了,得了──住口!住口!够了、够了!”
连那女子也吓得有点脸青:几乎没从马背上掼下来,连忙敛定心神问:“他、他、他、是谁呀!”
绮梦这才定过神来,但耳膜仍有点疼“他?他叫罗喝问,是三姑大师的方外之交,王小石的朋友,是个小衙差。”
女子也惊魂甫定,摸着心口,勉笑道:“哦。歌声可真…宏亮啊。”
罗白乃痴痴的说“我冲凉时唱得更好。”
女子不觉嫣然一笑。
罗白乃简直完全痴了:“你真像。”
女子奇道“像?”
罗白乃痴痴的道“像一个人。”
女子笑:“当然像人了,难道像鬼不成?”
“不。”罗白乃迷迷痴痴地道“你像一个女子,一个与我素识的女子。”
“谁?”
女子倒有些许好奇。
“温柔。”罗白乃神驰心飞的说“那是我的红粉知音,我的生死之交,我们是一对青苔、两包蝴蝶、九只痰盂…”
忽然间,他“旧疾”复发,数字、量词、形容,全都一塌糊涂、一团糟起来了。
女子芜尔一笑:“我可不是温柔。”
她翘着红唇又说:“我可也不温柔。”
说着,就和绮梦挽手上了楼、入了房。
罗白乃情深款款的看着楼中渐亮的灯光,几乎就要马上跟上去,却听身旁又有喀吱喀吱的声响。
──那是张“大妈”磨牙的声音。
来到这荒山之后,罗白乃每晚都得听这磨牙的声音。
因为张切切老是选他睡的地方附近休息。
虽然大家都还不知道这女子是谁、叫什么名字,但这女子已开始跟大家一起计划防御,编利反击,甚至主动建议在附近出现,不管前中后左右上下一有异故,即行四方顾应。
故而,到了第二天晚上,八月十五,她们以为来的不是鬼就是大老虎,所以匿伏、埋伏,准备出击。
果然,她发现了敌众:一行人正浩浩荡荡上山来。
而且愈来愈靠近。
她们等待、发动。
但来人迟迟没有行动。
于是绮梦决定试一试:
她叫李菁菁喊救命。
──在这荒山野店一个女子大声叫救命,对方是敌是友会不会武功是什么来路,只怕一下子便得显底了。
所以,才有无情飞探冲入客栈救人,但却与那使刀女子撞个满怀的一幕。
才有罗白乃在无情面前充“天下第一捕快”的一场。
才会有无情发现来人竟是习玫红──而大家才知道她叫做习玫红的这一情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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