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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(第3/4页)
我要叫警察了。我还要回饭店询问经理,怎会让你这种骗吃骗喝,完了还想骗色骗财的人混进饭店。”
“呀,你污辱我的人格…”
“我可以做得更好。我可以在报纸、杂志写一篇文章,详细描述这件奇遇,当然你的大名决不会遗漏,我还会仔细描写你的相貌,好让大家都认识你。”
这下他脸色变了。“你是做什么的?”
“我是记者。我没告诉你吗?”她也给他个无辜的表情。
“记者!”
“放心,安东尼,等我写的东西登出来,你马上就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名人,那时你大展宏图兜揽生意,就更方便了。”
回到女青年会房间,想着安东尼告饶求恕,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模样,孟廷仍忍不住好笑。
然而这件事她也有错。她若一开始没同意和他出游…不管她的动机多么单纯,他也不会有机可乘。
说起来,安东尼还算文雅,她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。
****
第二天,孟廷在朝阳中起床,伸着舒服的懒腰,昨日的历险记已忘怀。
不过她记取教训,不再穿她耗资买的名牌衣裳。所幸她带了T恤和牛仔裤。
在女青年会附设的咖啡厅吃了简单、便宜的早餐,快快乐乐出去寻幽访胜。
唉,灰姑娘就是灰姑娘,还是穿她的平民装舒适自在。
是听过有些单身女贵族,银行存款随社会地位高升,到了七、八位数,令男人们仰之弥高而却步,芳心寂寞得花钱找伴游,平衡荷尔蒙激素。
她还没有这种身价呢。
****
市集。
他竟逛到市集来了。
少安兀自怨叹。百无聊赖至此。
“巴黎!你又去巴黎做什么?”临行前一天,他爷爷问他。“没听说那边这时候有医学会议。”
“我去思考。”
爷爷高高挑起白眉。“思考?台北的空气污染程度严重到堵塞了你的思路?”
“女人。”他回答。
少安和爷爷无话不可说。
案亲常年在国外,他反而是在爷爷身边长大,和爷爷十分亲密。
“巴黎没有女人?”
爷爷很了解他的花名。
“我对洋妞有免疫力。”
“是哦,你爱用国货。这大概是你最大的长处。”爷爷嘲笑他。
他干笑。“走避一下,看能不能整顿身心。”
爷爷眯起了眼睛。“避什么?你让几个女人怀孕了?”
“要是有这等事发生,爷爷,我得隐遁起来了。”
“真有出息。”爷爷从鼻子喷气。
“爷爷,给人当提款机已经够惨了,我还把自己当性工具吗?”
“这我可不知道,不过至今没人上门投诉要我主持公道,抱着三、两个娃娃要求认祖归宗,想必你不是够谨慎,还没捅出娄子,就是你没有传言的那么饥不择食。”
“爷爷,你听到那么多谣传,怎么从来没有质问或干涉、阻止过我的行为?”
“是否谣传,你自己心知肚明。你三十几了,你的行为还需要我这个花甲老头监督负责吗?那我干脆用手铐脚镣把你囚禁起来算了。或更省事,给你去了势得了。”
“哇,金家就靠我传宗接代哪,爷爷。”
“哼,你有那个聪明考上耶鲁,我料你该有些智慧,晓得凡事该适可而止。再说呢,一个巴掌拍不响,没有女人心甘情愿供人消遣,男人风流得起来吗?我干涉、阻止你,不如她们拒绝你来得有效。她们不反对和你玩,我管什么闲事?我年纪大了,养老才是我的职责。”
爷爷向来以负负得正的方式教育他,这一招永远有效。
少安惭愧的低下头。“我知道,我让爷爷cao了很多心。”
“我的儿子就比他爸爸聪明,走得远远的,到处游山玩水,把他儿子交给他爸爸。你要是真有心孝顺我,就速速结婚,生个儿子,也让你爸爸去caocao心,教他知道爷爷不是那么好当的。”
这意思是,少安该收收心,成家立室了。
还有个意思,爷爷想念他儿子,希望他回家来伴于膝前,停止终年奔波。
爷爷年轻时也是如此马不停蹄的打拚,创下一大片伟业。现在上了年纪,发觉人生还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事,即是家人欢聚一堂。
少安有时想,或许因此他对做生意、赚大把大把钞票不感兴趣。
爷爷老来坐拥亿万财城,连个老伴也无。当他钱多到可以退休在家,由其子克绍箕裘时,妻子已然与世长辞,他想弥补不曾多陪伴她的机会都没有。
案亲更惨,本来多半也寄望儿子继业,分责担任,偏偏少安志不在继承祖业,逍逍遥遥,父亲只好扛着偌大家当,不敢轻忽大意。
有钱富豪日子过得快乐、轻松、写意吗?不尽然。
少安其实没用家里的钱,不管爷爷的、父亲的。他这名医的收入,足够他花用还有余。
但别人看到他,头一个反应,永远是…
“金少安,不是金永铨的孙子吗?你是金超群的儿子吧?”
能说不是吗?
他要交个赤胆真诚的朋友都不太容易呢,何况寻一个不把金少安和金永铨、金超群这两个鼎鼎大名连在一起的对象。
不知何故,他又想起孟廷。
奇也怪哉。说要出个远门,到无人识他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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