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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二回摩伽法王  (第11/12页)
相公连日奔波,此刻也该歇歇了吧?”    任无心含笑摇头道:“此番我再入死谷,少也要一月半月才能回转,若不将此事全部交代,我怎能放心得下,何况…”    他苦笑一下,接道:“还有些问题,必需我苦心思索,好在我已不睡惯了,床是什么滋味,我几乎也已忘怀了。”    田秀铃出神地凝望着,听了他的言语,心中突地泛起一阵凄凉之意。    江湖中人只知任无心奇功盖世,只见得到他的英风侠骨,无论什么事只管有任无心来了,都能迎刃而解。    又有谁知道他所付出的代价,又有谁见得到他连日奔波,中宵不寐的劳苦?    田秀铃徐徐合上眼帘,暗自思忖:“他如此劳苦,为的什么?还不是为了武林的正气,又何尝是为他自己?这样的英雄侠士,他的负担与痛苦已够重了,我怎能再刺激他,何况他冒着危险,将我带去死谷,我若不能减轻他的负担,已大是不该,却又怎能再加重他的担子?”    想到这里,她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,暗暗自语道:“但我本不是这样的人呀!这些事我本就知道,那么…我为何为了一些小事.便对他如此?莫非…莫非我已对他有了情意,是以才忍受不得他的冷淡,是以才故意要气恼于他?”    想到这里,她掌心不禁沁出了冷汗。    她回想这短短的时日中,任无心的一言一行,实在是令任何一个少女心折。    她越怕越觉惭愧,我怎能对他动情?    越想越是害怕,不知该如何制止自己。    原来指尖已刺入掌心中,摊开手掌,血痕斑斑,这些血,似乎都是自她心底流出来的。    她缓缓后退,退到床畔,茫然坐了下来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突听任无心在舱外沉声道:“田姑娘…田姑娘,可曾醒来了吗?”    田秀铃似是下了决心,突然站了起来,整理了一下头发衣衫,面带笑容的走了出去。    她已决心要忘记一切为她本不该想起的事。    只见桌上已为她备下了一份精致的餐点,白粥中还冒着腾腾的热气。    田秀铃嫣然一笑,敛衽道:“公子如此相待,贱妾怎担当得起?”    任无心呆了一呆,半晌说不出话来,他见到田秀铃一夜间又改变了神态,心头实也充满了惊异之情,不禁暗叹忖道:“女子毕竟是善变的…”    那高蛟心中,更是惊奇,睁大了眼睛,呆望着田秀铃,暗笑忖道:“原来这位兄台竟是个女子…”    干咳一声,垂下头去。    只见田秀铃自己匆匆漱洗过了,又洗出两副碗筷,请任无心与高蛟一同进食。    她态度突然变得大方而多礼.与昨夜那刁难作态的女子,宛如变了个人似的。    任无心见了不禁暗自欣慰,知道这—路上自己已可减却了许多心事。    高蛟虽不愿多问,但口中却不住干咳,等到任无心告辞而去,他恭送到岸上,却再也忍不住对任无心作了个奇怪的眼色,悄悄笑道:“恭喜相公,此后飘游江湖,不再寂寞了!”    他心里实是在代任无心暗暗欣喜,任无心却不禁暗中苦笑,只因这误会他一时间实在无法解释。    两人向西而行,这一日来到终南山北的长安古城。    这条路本是行人繁织的大道,但道上却极少见到江湖豪杰的骑影。    就连往日在这条路上川流不息的骡马镖车,此刻竟也绝踪。    纵有几个挥鞭佩剑的大汉,亦是满面风尘,行色匆匆,放马疾行,瞬即奔过。    许多件武林高人神奇失踪的故事,显然已使江湖中充满了动荡与不安,人人心中俱已隐隐感觉到,江湖中瞬即必定要发生一件震荡人心的大事。    但是那些纵马扬蹄,奔行道上的武林豪士,谁也不会想到,道中从容而行的一个长衫文士,便是此刻主宰着江湖命运的任无心!    这古老的长安城,却依旧是匆忙而繁华的,武林中任何大事,都不能影响到这古城中平凡的百姓。    江湖豪杰与平凡人家,自古来便似乎是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。    而看来似与平凡的行人丝毫无异的任无心,其行踪却仍然满带着神秘的色彩。    这一路上他赶路也似乎毫不匆忙,但每值夜深人静,他等到田秀铃安睡之后,便要转身而出,直到破晓时才带着疲倦之色回来。    谁也猜不到他在这一夜中又安排了多少大事。    田秀铃极力保持着自己大方而多礼的神态,心中虽奇,口中却绝不问出来。    有时,她也不禁为任无心的劳累担心,但见了任无心无论如何疲劳,只要略为盘坐调息片刻,第二日立刻又恢复精神奕奕,她便也放下了心事,只是在暗暗感佩,他内功的精深,身子有如铁打的一般。    但这一日到了长安,任无心的神色却显得异常的不安与焦躁。    他并未投宿繁华的长安城中,只是在长安城南,终南山脚,寻了家村店落脚。    黄昏时,他竟又破例地唤来几斤汾酒,歉然着向田秀铃笑道:“姑娘若闻不得酒气,在下可移到院中去饮,免得…”    田秀铃嫣然一笑,截断了他的语声,道:“那只是贱妾心乱时所说的戏言,公子若要饮酒,贱妾还可奉陪几杯。”    任无心暗喜忖道:“她终于说出真心话了,心中想必已坦荡的很。”    当下斟出两杯一饮而尽,虽然在饮酒之时,他也还是不时留意着窗外的天色,倾听着窗外的更鼓,显见今夜必有大事将要发生。    但他不说,田秀铃也已习惯了不问,只是暗叹忖道:“他纵然强极,却也是人非神,他临事虽然是那么从容而镇定,但事前却也难免与常人一样,有着一分不安与焦虑,但能令得他如此不安之事,想必惊人的很。”    只听窗外更鼓敲过了二更,任无心突然推杯而起,道:“姑娘也该安歇了吧?”    田秀铃无言地点了点头。    她虽然全心想为今夜之事出一份力,但她知道任无心绝不会让她做的。    她默然半晌,方自长叹一声,道:“但愿相公今夜一切顺利!”    任无心愕了一愕,苦笑道:“姑娘已知道了多少?”    田秀铃道:“贱妾已知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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