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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4/6页)
点忘了岛上典型的夏日气候。    将提袋抱在怀里,她淋着雨抄捷径,穿过一片花圃,从后门闪进屋子里。    进屋时,全身都在滴水,像是刚从湖里爬出来一样。    “太太!”    后门连结着厨房,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陈嫂乍见湿漉漉的宁海,吓了一跳,连忙拿了一条大毛巾过来。    下一刻,宁海整张脸已被柔软乾爽的大毛巾罩住。    她直觉扯下毛巾,冲着陈嫂一笑,眼角瞥见餐桌上热腾腾还冒着烟的茶壶,顺口问了句:“有客人?”    陈嫂点头,拉着宁海走到角落,压低声量说:“主家来人了。”    陆家来人了?真有效率。    宁海从厨房的落地窗向外望去,果然瞥见两部黑头车的车尾。    罢才她从后门进来,又忙着躲雨,一时没注意到。    才这么想,就听见前方客厅在一阵不自然的静谧后,突然暴出一连串炮轰质问。回过头来,发现陈嫂正期待地看着她,宁海乾笑两声,走到厨房小吧台前,自顾地用毛巾揉起湿发来。    钱管家走进厨房来端茶时,看见宁海当下,不由得一愣。    “太太回来了?”他小心翼翼地招呼道。    明知故问呢。宁海似笑非笑地嗯了声,算是听见了。    见宁海一身湿衣,钱管家又道:    “太太要不要先换套衣服?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。主家来的人想见太太呢,先生正在前头招呼他们。”    这话说得很是技巧。先关心宁海的健康,之后不着痕迹地切入重点,就是要宁海赶快去应付主家来的人,怕陆静深一个人身陷狼群里,没有人可以帮手。    宁海依旧似笑非笑地拿着毛巾擦着一头及肩黑发,声音淡淡地道:    “衣服是要换的,但我累了,不是很想招待客人呢。”    陆家人,麻烦。    她又不是那种有义气的人,牺牲自己拯救别人这种事情需要具备的高尚节cao…嗯,她应该是没有。    宁海话说得直接,钱管家却是面无表情,他挺直腰背又道:    “俗话说,夫妻本是一体,太太都已经跟先生结婚了,太太的事就是先生的事,反过来说,先生的事也就是太太的事。太太如果不好意思让主家的人等太久,不妨先去打声招呼再回房换衣服,耽误一点时间,想必没有人会介意的。”    陈嫂帮腔道:“是啊是啊,太太先去打声招呼也好,毕竟是主家来的人。”    好一对忠仆!夫妻本是一体,这话宁海是听过的。然而她也不是没听过另一句——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来时各自飞。    迳自倒了杯热腾腾的茶,清香茶水入喉,身体微微转暖,宁海眼底染上一抹打趣的神色,心念一转,倏然决定道:    “有道理,我这就去跟客人打声招呼吧!”    才说着,她已跳下椅子,踩着猫一般优雅的步伐往客厅走去。    宁海才走出玄关,陈嫂便语带惊喜地道:“钱管家,你说动她了!”    钱管家将宁海用过的茶杯挪到一旁,换了一个新茶杯后,端起那盘茶具道:    “不是我说动了她。她会去,大概只是觉得好玩吧。这位宁小姐似乎很有主见。”    屋里的人都知道,宁海和陆静深的婚姻结得突然,多半是为了已逝的杜玛莉夫人才结的婚。    一方面,这对夫妻没有感情的基础;另一方面,众人又对宁海的来历存有疑虑,钱管家很难真心将宁海当成自家主母来对待,一声“宁小姐”,真实地反应了他的想法。    闻言,陈嫂忍不住呐呐地道:“我今早还建议太太跟先生同房…”    “哦,她怎么说?”    “她说她没意见,叫我去问先生…你说,我该问吗?这种事…”    问先生?以先生现在的脾气,谁要敢提起这事,大概只会被咆哮着轰出来吧;更甭说,先生根本也没将宁小姐当成妻子来看待。    钱管家苦着脸道:“我也不知道,再观察一阵子吧!”    说完这句话,他便端着茶到前厅去了。    他甚至比其他人更早知觉到她的出现。    带着一股雨水和着山间野花的气味,一双冰凉的手臂揽上他颈项,让端坐在沙发上的陆静深不觉微微哆嗦。    “深,对不起,我回来晚了。家里有客人?”顿了顿,抬头看着在场其他人,宁海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微笑。“啊,真是不好意思,我衣服都淋湿了,狼狈得很…”    她忽低下脸,将脸颊贴上男人颊边,气吐如兰呢喃了声,彷佛情人间的爱语。    再抬起头时,发现众人虎视眈眈的模样,宁海脸上又是一阵娇羞,捣着脸解释:“不好意思,因为超过时间了。”说着,还吐了吐舌,很有装可爱的嫌疑。    由着她装模作样的陆静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,似想瞪她一眼,要她别添乱。    无奈他的表情看在他人眼底,却像是一个纵容新婚妻子的丈夫。    包无辜的是,陆静深方才根本也听不清楚,宁海在他耳际到底低喃了些什么。    在场众人,三男一女,有老有少,对宁海此举,令所有人露出各不相同的表情。    对面站着一个浓眉俊眼的逸朗青年好奇地问了句:“超过什么时间?”    宁海声音低低地道:“我跟深约定好,每天早上和下午,都要跟对方说一声『我爱你』,今天时间晚了,只好赶紧补上。”    那俊朗青年微挑起眉。“你爱我哥哥?”    扮哥?    宁海仔细端详青年一眼,发现这名大约二十来岁,像是个大学应届毕业生的小青年,眉目间确实与陆静深有几分相似,不过,也只有几分。兄弟俩显然分别继承了父亲与母亲的一部分特徵。    “不然,我为什么要跟深结婚?”宁海一笑,说着,她突然离开陆静深身旁,走到那青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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